《金瓶梅》第102章：潘金莲挑战对手：谁说不能独占鳌头？宋惠莲回应：只试一试

上回说到宋惠莲和西门庆偷情，说潘金莲坏话，让潘金莲听到了，一大早就过来小心伺候。

宋惠莲说：“太太的睡鞋和裹脚布，我卷平了收拾起来吧。”潘金莲说：“放在那儿吧。我可不敢使唤你！让丫鬟进来收拾。”便叫秋菊：“狗奴才去哪儿去了？”宋惠莲说：“秋菊在扫地呢，春梅姐也在梳头呢。”

潘金莲说:“那你就别管了，丢着吧！等她们两个忙完了再过来收拾。我的脚可臭着呢，别再脏了嫂子的手！你去服侍老爷，老爷也得有人伺候他，才和了他的心意。我们都是露水夫妻，再嫁人的货。你可不一样，可是名正言顺用轿子娶回来的。是人家的头婚老婆——正经妻子。”

这宋惠莲一听这些话不就是她昨天晚上说给西门庆听的嘛。于是向潘金莲双膝跪下，说：“太太是小的的主人，您要是不高抬贵手，小的连容身之地都没有。当初要不是您宽宏大量，小的也不肯随了老爷。就是后面的大太太，我们只要不犯错，也就遵守个大概规矩。小的还是您抬举的多，绝对不敢在你面前耍心思。太太，您只管去查小的，但有一点欺骗您，绝对让我不得好死！准让我每个毛孔里都长一个疥疮。”

潘金莲说：“话也不是这样说。我眼里是个揉不进沙子的人，老爷既然要了你，我们还能和你争？但是绝对不允许你在老爷面前装神弄鬼的胡乱说。你说你要是把我们都踩下去了，能留你在这中间卖乖取巧？我的好姐姐，对你直说了吧，把这样的歪心思趁早吐的干干净净，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。

宋惠莲说：“太太，您随便问，小的不敢有一点儿欺骗您。可能是太太昨天晚上听错我的意思了。”潘金莲说：“傻嫂子，我闲得发慌了吗？怎么会偷听你说话？我对你说了吧，十个老婆也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。老爷虽然家里面娶了这么多老婆，外面相好的也不少呢。回到家里面可是一个都不瞒着我，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。大太太当初和他一个鼻孔里出气，照样什么事儿多跟我说。你比大太太可差远了。”

这一番话说的宋惠莲哑口无言，在房间里面站了一会，无奈地走了出去，刚到仪门的夹道内，就撞见了西门庆。哭着对他说：“你个渣男，昨天晚上才对你说的话，你转身就告诉了别人，现在让别人狠狠地训了我一顿。我对你说得悄悄话，你要放在心里面。烂在肚子里才好呢！为什么要对别人讲呀？感情你的嘴就是个过水的槽子——没个把门的。我以后有话再也不对你说了。”西门庆一脸茫然地说：“什么话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宋惠莲瞅了他一眼，就往前边去了。

这宋惠莲嘴巴能说会道，经常在大门口站着，买买这买买那的。碰见付伙计就叫付大郎，碰到陈敬济就叫姑爷，碰到贲第传就叫老四。现在又和西门庆勾搭上了，在人前打扮得越来越花哨了。经常和别人斗嘴，话里话外的一点忌惮都没有。有时候对着傅二爷说：“付大郎，我拜托你替我到门口看看有没有卖胭脂水粉的。”这付二爷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，听了这话就替她到门口看着有没有卖水粉的人过来，有时候还替他出钱买下来。

玳安故意调戏宋惠莲，说：“嫂子，卖水粉的早晨就过去了，你要是早点出来，就能拿秤称他的好来。”宋惠莲骂道：“你个死人头。院子里面五太太和六太太派我出来买擦的粉。你怎么说拿秤称二斤胭脂三斤粉，叫那个骚娘们擦了又擦。看我进里面告你的状不告！玳安说：”哟，嫂子，有本事别拿来太太吓唬我呀。”

宋惠莲又对贲第传说：“贲老四，我对你说，在门口要是看见卖梅花、菊花的，我要买两对来戴的。”那贲四为此耽搁了些买卖，好不容易替她叫住了卖花的人。请她出来买花，宋惠莲站在二层门里，挑了两朵对鬓花大翠，又买了两方紫绫闪色销金手帕，一共要用7钱5分银子。

宋惠莲从腰间摸出半拉银锭子来，让贲四替他凿下来7钱5分银子给卖货的人。这贲四正写着账本，就要丢下笔来替她凿。玳安忙抢过来说：“让我给嫂子凿吧。一边接过银子在手里面却不凿，只瞧着这银子。宋惠莲说：”你个小猴崽子，不凿银子端详什么呢？你是不是半夜里面听到狗叫了，怀疑我这是偷来的银子。”

玳安说：“偷到不是偷的，就是这银子吧，有点儿眼熟，倒像是老爷钱包里的。前天老爷在灯市里，一整块银钉子凿下来一半，给了卖勾金蛮子的人。还剩下一半就是这定银子，我记得千真万确。”宋惠莲说：“瞧你说的，天底下人还有长得一样的！老爷的银子怎么可能到我手里？”

玳安说：“我知道是因为什么。”说完一阵猥琐的笑，气的宋惠莲追着他打。玳安把银子凿下来7钱5分，交给卖花的，剩下的银子拿在手里，不还给宋惠莲。宋惠莲说：“好你个猴崽子，你要是敢拿着去，我算你是条好汉！”玳安说：“我不拿你的钱，你把这剩下的给我买些瓜子花生吃。”宋惠莲说：“好你个猴崽子，你把钱还给我，我给你买。”哄着玳安把钱递到了自己手里，就挑了一块最小的碎银子，大概有四五分银子给了他。剩下的赶紧揣进腰包，朝后院走了。

从那以后，宋惠莲经常在门口拿着钱买首饰和汗巾之类的东西。甚至有时候买四五斤瓜子，回去分给各房的丫鬟们吃。头上还戴了珍珠的箍，黄金项链金灿灿的。衣服就更别提了，什么贵穿什么。什么香茶香囊戴在身上足有三四个。她这一天的花销，起码也有二三钱银子，都是西门庆在背地里偷偷给她的，这当然就不必细说了。